未念

改了小号昵称,“去CBD卖青阳冰美式”。

【秀志24h-17:00】角落里的爱

志保视角,第一人称,存在一些伪背德因素。

借用了Touch的一些设定,还有庭院里的女人的一点场景。存在误会梗,想尝试一下含蓄的东方美学。

当然,尝试存在失败可能。因为……我文笔很……烂。

话不多说,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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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的爱,大抵可分为两种。一种是盛放在阳光下的红玫瑰,肆意灿烂,让全世界见证那轰轰烈烈的爱意。还有一种,则藏在更隐秘处,仿佛是阴暗潮湿的石壁下开出的细小苔花。光照稍微强烈一点,它便会因为脱水而亡。


就好像我和赤井秀一。他是我家的邻居,和我与姐姐从小一起长大。因为姐姐的缘故,我对他的感情始终被我死死地压在心底。我在众人面前刻意对他冷淡,在我的家人都默认并接纳他作为我姐姐男友这一身份时,我只是将目光从人体解剖学上移开,望着相册里他那双和我相似的绿瞳出神。


我姐姐喜欢他,是人尽皆知的事实。早在我们仍是学生时,她就将那份炽热的爱意藏在眼底,从她望着他时那种崇拜和眷恋的眼神中,我明白地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他的回应总是点到即止,带着点礼貌和恰到好处的疏离。和赤井秀一一同去美国留学的时候,我永远忘不了姐姐在我们俩转身要上飞机时,跑过来从背后紧紧抱住赤井秀一那一幕。她眼中带泪,要他在美国平平安安的,她在东京等着他回来。他的神情很淡漠,甚至不露痕迹地推开了她。她在等着他回应,可他什么也没说。我赶忙打圆场,才将这有些尴尬的局面拉回正轨。飞行的旅途很漫长,我百无聊赖地划拉着平板上的八卦新闻,问赤井秀一对我姐姐是什么感情。


“她挺好的,值得被人喜欢。”


这句话很模棱两可。我本想再多问几句,可他打了个哈欠,我只好识趣地闭上眼,学他的样子补觉。不知不觉我真的睡着了,再醒来时,身上多了一条毛毯。他则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晚报,问我要不要来杯柳橙汁。


事实证明,种族歧视这种东西在美国从未灭绝,反而随着时间推移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我和赤井秀一虽然是混血,但有别于欧美人的体态特征还是让我们遭到了明里暗里的孤立和排挤。我一向讨厌无意义的社交,也不擅长主动去交朋友和对陌生人敞开心扉,结果就是在美国拿到博士学位的时候,我只有赤井秀一一个值得交心的人。直到我进了工作的实验室,这种情况才随着亚裔的增多而有所改善。


他在拿到本科学位后并未像我一样选择深造,而是转身加入了FBI,并且做到了类似领导层的位置。根据我的认知,FBI的搜查官工作都很忙,并且工作的内容大多属于机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做到我随叫随到,愿意陪我整天整天地逛商场和转博物馆,顺便在闲聊的时候跟我透露他又破了几个案子,碰上了什么事件。


可能是因为姐姐的缘故吧。


在和他逛Mall时,我旁敲侧击地问他是不是不换衣服,为什么一件相同的皮夹克在身上穿三个月。他很诚实地告诉我,说他不会搭配服装。我有些无奈地叹气,说他纯属浪费自己这张皮相骨相都绝佳的帅脸。他低下头,说让我给他搭配一身。


“你倒是会偷懒啊。”我白了他一眼,“一杯热可可,一份蓝莓花生酱三明治。”


“成交。”


一件长款黑色羊绒大衣,深灰色针织高领内搭,配上一条同色系的收脚牛仔长裤,是很完美的冬季男士穿搭。我推他进试衣间,自己则坐在一旁的布椅上看手机。


“志保。”


我顺着他的声音抬起头。他就那样站在我面前,脸上是温柔的笑意,和他平时在别人面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你的审美果然很好。”他拎着大包小包和我走出Mall的门,“以后都要拜托你了。”


“拿什么谢我呢?”


“无限量的三明治和黑森林巧克力蛋糕?”


“少来。”我笑起来,“你刚才的穿搭把那些女士都迷倒了,她们看你的眼神就像在看莱昂纳多或者约翰尼德普。”


“是吗?”他回头望着我的眼睛,“你喜欢吗?”


我的笑凝固在脸上。也许是夜晚太静谧,我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我正思索该怎么打哈哈把这个问题跳过去,突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了我的鼻尖上,又很快化成了一滩水。我抬头看去,原来是天空下起了雪。昏黄的灯,漆黑的夜空和飞舞的白雪,是一副很美的画面。这么浪漫的场景,我却因为没有带伞发起愁来。


“没事,我带伞了,我送你回去。”


我深切怀疑,赤井秀一是不是在FBI学过读心术。那把十二根骨架的伞很大,能将我和他两个人很好地护住。和他走在一起的时候,我不自觉地和他靠得越来越近,几乎到了相贴的程度。


我们肩并肩,和飞舞的白雪一同行于黑夜。


好不容易到学校的宿舍楼下,我和他告别,打算回去赶实验报告。正当我转过身时,他叫住了我的名字。我回过头,他走上前俯下身,和我贴了贴脸。他的呼吸如缓慢上涌的海浪拍在我耳侧,我瞳孔微颤,注视着他那双深绿色的眸子。他的神情似四月的穿林风,温暖而令人心醉。


“晚安,做个好梦。”


我逃也似地飞奔上楼,过快的心跳让我意乱情迷。我躲在窗帘后,望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黑暗里。我伸手抚上和他肌肤相贴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温度过高,就好像我发起了高烧一般。


隐藏已久的情愫在那个夜晚被彻底挑明。我对他的爱就像是被灌溉了肥料和雨水的种子,在心底飞快地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我努力说服自己对他的感情只是同类的抱团取暖和对邻家哥哥的亲昵依赖,可看到姐姐信中对他的关切和询问时,我还是有些心虚。


我不想让姐姐失望,我也不认为自己能那么幸运地被他爱。从小到大爱姐姐的人总是很多,可愿意和我成为亲密玩伴的却很少。有时和我逛街时,赤井秀一也会接到姐姐的电话。虽然对话很简短,但我还是难抑心酸,只好借调侃来掩饰自己的心意,生怕一个不小心把爱意吐露,让他和我更远。


只做朋友也是好的,哪怕只能遥遥相望。


回日本的前几天,我实验室的那些朋友说要来给我送行。按照美国的习惯,我要在家里开个party。赤井秀一打电话给我,说他和他妹妹世良真纯想过来帮忙,又说他有个案子要在日本调查,刚好跟我一起回去。


备菜的过程实属不易。我虽然会烹饪,但看着摆满蔬菜的灶台和满满的锅碗瓢盆,我还是觉得有些头疼。挣扎了一会儿,我决定先从奶油炖菜这道传统料理下手。


将各色时蔬切成小丁,加入奶油浓汤内炖煮软烂,即可出锅装盘。正当我神游时,系在我脖颈上的围裙带子突然开了。


我叹了口气,“真纯?可以帮我系下围裙带子吗?”


有人走到了我身后。那人熟练地撩起我脖颈后的短发,将两根浅紫色的带子系成了一个蝴蝶结。身后人的影子落在地上,与我的影子交融一体。他带着烟草气息的呼吸声有些粗重,让我切菜的动作猛地一滞。他左手食指处有一个帮我切水果时留下的伤口,如今成了道白色的疤。在他指腹与我肌肤不经意相触的瞬间,我回过头,厨房的狭小空间让我和他之间只有几寸的距离。他望着我的脸,我说不出那是什么神情,像是在强压着喷薄欲出的感情,又像是想要拼命隐藏起自己的欲望。


“真纯在上厕所,所以……”他伸出手轻轻握住我的双臂,“你在颤抖,你很冷吗?”


“麻烦你关下窗好吗?”我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起风了,我确实有些冷。”


他沉默着依照我的指示去做,在切洋葱时,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以至于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不得不让他接替了我的工作,自己出去拿面巾纸擦眼泪。我不知道,让我流泪的是洋葱的辛辣,还是心事难言的苦涩。


也许两者都有。


我的同事带着礼物准时敲开了我的家门,我努力地打起精神迎他们进来,装作没事人一样和他们寒暄。赤井秀一和世良真纯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我在聚会的间隙用手机传了短讯给他道谢,他没回。我猜想他大概是要处理事情,也就没再打搅。几杯香槟下肚,我的头有些发晕。同事们的身影和话语好像到达了遥远的另一个次元,显得极其不真切。我干脆借酒浇愁,想把赤井秀一的身影从我有些混沌的大脑里赶出去。但事实上酗酒的达成的效果相反。越想努力忘记,他的身影反而在一片模糊的幻影中愈发清晰。


我笑自己胆小懦弱,笑自己不自量力。我不想和姐姐爱上同一个男人,但现实总是像我拉赤井秀一看的drama狗血剧一样离谱。我承认我对他心动到无以复加,除了他,我很难再爱上别人。


“Sherry?Are you OK?”


我摆摆手,扯出一个醉醺醺的笑容。


“Nothing,just……enjoy yourselves.”


酒劲上头,我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我感觉到有人将我打横抱起,把我放在卧室的床上。在他抽身要离开的时候,我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他停下脚步,我沉默着不肯松手。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开口说一句话。最终,我松开手,梦呓般地让他离开。


脚步声响起,离我越来越近。黑暗中,我感知到他离我越来越近,我们呼出的气息交融为一体。我既害怕又期待,然而到最后,我也没等到他亲吻我的额头。他只是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站起身走了出去,替我带上了卧室的门。


第二天清晨醒来时,我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我拿过来看,上面是赤井秀一的字迹。


“抱歉,我这边出了点事,回日本的行程要推迟。我到时候送你去机场,之后回去我会联系你。”


是他的做事风格。我拿着水杯走出卧室,本该一片狼藉的客厅和厨房被收拾的整洁干净,餐桌上是一份紫菜饭团和味增汤,还冒着热气。


这么早,也不知道他跑到哪去给我买的。


回日本那天,他开着雪佛兰来送我。我坐在副驾,车内放着Mariah Carey的歌。那辆黑色的皮卡是老款式,我问他是不是在外接了拉货的私活补贴家用,他摇头说相比花里胡哨的外观,他更重视车的实用性。


“起码能装下你的三个大行李箱。”


我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寒冬的风仍然凛冽,车内的暖气却足得让我有些昏昏欲睡。我打了个哈欠,问他手上的案子是否棘手。他神色复杂,说那个案子牵扯的势力错综复杂,比他想象中更困难一些。


“有需要帮助的就发邮件给我,还有……注意安全。”


“好,我会的。”


我用余光默默注视着他的脸,在他扭头看向我时,我又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姐姐发来讯息询问我航班号和到东京的时间,我简短地回复她,顺带告诉她赤井秀一没办法和我一起回去。在进入机场的时候,我回头望了望他,他对我很温柔地挥了挥手,要我到家后给他报平安。我点点头,将毛衣的领子向上拉了拉,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相思形色露,欲掩不从心。


重新站在东京国际机场时,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几年没见,姐姐变得更加成熟了一些,父母则和原来一样慈爱,但岁月还是无可避免地在他们身上留下了痕迹,母亲的金发中夹杂了些许白发,眼角也多了些细密的皱纹。


归家途中,我听姐姐说起了最近的新闻。她告诉我说,有一个跨国的恐怖组织在多国犯案,组织了数起自杀式爆炸袭击,造成了不少的人员伤亡。为了击破这个组织,许多国家和组织的力量联合起来破获这个案子,但进展却始终不尽如人意。我猛地记起,赤井秀一为之奔忙的,似乎就是这个案子。他几乎没在我面前提起过这些事,我说要帮他查资料时,他也只是笑笑,说让我专心做科研。


“你和秀君在美国还好吗?”


“还好……”我笑笑,却始终不敢与她的眼神对视。她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向她解释,说自己是因为长途旅行太过劳累。她理解地点点头,说让我好好休息。


从浴室冲完澡出来,我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轻盈不少。吹干头发后,我靠在墙上给赤井秀一发短信,说我已经到家了云云。他回的很快,说自己在纽约没什么事,让我放心。


“没什么事你凌晨三点还在加班?”我有些没好气,“你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是不是?”


他耐心地给我传来了好几条语音简讯,解释了不告诉我的理由。他怕我卷进这个案子而遭遇危险,也怕我一直为他提心吊胆。


“让你置身事外,是我能想到的最优解。我不想你受任何伤害,这是我做所有选择的出发点。”


我按下了暂停键,他的那句话在我脑海中一遍一遍重复播放,像年久失修的磁带机。我沉默着在对话框里打出一串文字,又全部删除。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我鼓起勇气,发了个五个字给他。


“我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


此后的日子里,我很少主动联系他。一是怕打扰到他工作,二是我在科研所的工作也着实忙了起来。我原先还会嘲笑赤井秀一把黑咖啡当水喝是不重视健康的愚蠢行为,但处于和他相似的处境下,我才理解了他。


说到底,我们都只是热爱事业的workaholic而已。我程度重,他程度轻。夜深人静时,我会在处理数据的间隙起身走到实验室的窗前,凝望着黑夜中的明月。


我知道纽约和东京有十三个小时的时差,但我还是固执地认为,他和我在凝望同一轮月。思念并未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有所消散,反而像经年陈酿般越来越浓。


这样忙了不知道多久,我的实验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拖欠许久的假期和丰厚的奖金对我来说确实算是意料中的惊喜,我拿过放在卧室角落的电玩去了客厅。在电动游戏打到一半的时候,我听到有人敲门。


可能是姐姐忘了拿钥匙。


我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不是姐姐,而是赤井秀一。


“志保,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站在风口,眼泪怔怔地流下来落到腮边,在灯下泛着晶莹的光。他拿出手帕替我擦了眼泪,将一盒鲜红的樱桃递给我。那樱桃新鲜极了,翠绿的果蒂上还带着点未干的露珠。


“进来吧。”


“只有你在家吗?”


“姐姐还没下班,我父母这几天回英国了。”


他点点头,随我走进了客厅。我问他事情处理的如何,他回复我说还算顺利,只是最后关头那个首领头目藏匿在一个废弃的大楼内,在逃离无望后引爆了事先安装好的炸弹。大楼坍塌的时候,他为了保护现场的人受了伤,住了一段时间院。


“严重吗?”


“还好,只是左手臂骨裂而已。”


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左手腕,又怕伤到他而不敢使力。他握住了我的手,我想挣开,他却注视着我的眼睛,视线始终没有移开。


这次的他,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真诚和炽热。


“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我忘了挣脱,他顺势与我十指相扣。我慌了神,“你在干什么……一会儿姐姐就回来了。”


“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姐姐。在美国的时候她给我打过电话表明心意,我也拒绝过她了。”他叹了一口气,“志保,你这么聪明,怎么在这方面却这么迟钝呢?”


“……可是她喜欢你啊。”


“那你呢?”


我低下头,他松开我的手,用双手捧住我的脸。我本以为他会亲下来,但是他却没有。他很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有件事在很久之前我就认定了。在这个世界上,我愿意拼上性命保护的,只有你宫野志保一个人。”


我握住他的手腕,将自己的体温和他交换。窗外的风声在呼啸,窗内的我们却倍感温暖。


第二天起床出门的时候,我发现,家门口石阶上长的苔藓,竟然开出了细小洁白的花朵。爱情大抵如此,再细小隐秘的爱也总能在安静无人处开出花来。他手中捧着一束沾着露水的向日葵,我向他快步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花。阳光落在我们身上,而我们眼中,只有彼此。

下一棒:mayumi、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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