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念

改了小号昵称,“去CBD卖青阳冰美式”。

镜、

十一、

从柏林的机场向外走的时候,刚巧下起了雨。和伦敦一样,它同样是温带海洋性气候,在柏林的街上闲逛时,我常需要带一把雨伞。和各样行色匆匆的乘客一样,我站在门口叫了一辆计程车,用英语告诉司机送我去酒店。窗外的梧桐叶落了一地,被行人踏在脚下,渐渐和一旁花坛中的烂泥没什么两样。


因为倒时差的缘故,加上一路都在和琴酒联系作战的计划,我几乎没睡几个小时。我自诩也算是半个劳模,却还是难以和人类的生理作息抗衡。我用手撑着下巴,靠在车门上闭目养神。


历经冷战和柏林墙的推倒,这座城市发展的出人意料的好。德意志民族总是用一丝不苟和坚韧不拔的精神来建设他们的国家,和巴黎相比,柏林少了几分浑然天成的浪漫,更多的是工业发达背后的肃穆和严谨。


无边界的臆想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


“谈判不太顺利,那些家伙也是难啃的硬骨头。”对面的人仍然是一贯的自持冷静,“可能要有热战。”


“嗯,那就趁着热战解决了基尔吧。你小心些,别再不要命的往前冲。”


“嗯,我会注意的。到时候……”


“我知道,有问题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和Vermouth来支援。不过,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冲突,我不认为德国政府和那些官员是好打交道的。”


说完这些,我挂掉了电话。此时雨已经停了,潮湿的泥土气混合着青草树木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司机很好心地替我搬了行李,我回以他一个感激的微笑以及五欧元的小费,拉着箱子走进了宾馆。


晚饭后,我和琴酒一行人见了面。基尔把谈判的情况和我们简要说明了,说那些人不愿开出更高的价格来购买我们掌握的军火情报,谈判陷入了一种焦灼的境地。她说她晚上会和对面的头头再进行电话谈判,如果实在谈不拢,那么他们将永远失去从我们这里得到情报的机会。


“辛苦你了,水无小姐。”我点点头,“明天和他们在柏林市郊区的厂房见面谈判,再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好的。”


琴酒喝了一口面前的红茶,“贝尔摩德和Brandy负责支援,你们要随时和我保持联系。”


“明白。”


回到房间后,我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琴酒。因为柏林公共场所禁烟的缘故,他大概是忍了许久,我走时还空空如也的烟灰缸现在堆满了烟蒂。我打开窗,凉风从纱窗透进来,他站起身走到我身后,将头埋在我的颈窝里。


“阵,怎么了?”


他沉默着,用嘴唇轻轻摩挲着我的后颈。我轻轻地握着他的手,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你而已。”


这回答很孩子气。我知道他没和我说实话,但我不打算现在就拆穿他。这段时间任务密集且难度都不小,即使他是优秀的杀手,也总有劳累的时候。我抱着他,呢喃的话语在黑暗中响起。夜晚漫长而迷人,和他共度的夜晚火热美妙。我轻轻地解开他腰间的皮带,还有他的衬衫纽扣,将衣服随手地扔在一旁的地毯上。他的手指从我的后脊上轻轻划过,最后在我的耳边停止了游走。调情的蓝调音乐和床头柜上散发着玫瑰香的香薰,将爱意的碰撞推进高潮。


做完后,我身体有些疲惫。他一反常态,睡得很早。打量他睡熟了,我翻身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将睡袍披在身上,拿着手机悄悄躲进了厕所。


我问伏特加,琴酒在我不在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并不担心他变心或是爱上了别人,我只是怕他遇到困难总是自己一个人扛,不愿意告诉我。过了一会儿,他告诉我他也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几天前琴酒接了一通来自Rum的电话,之后的他脸色一直不好,甚至自己一个人去喝了一晚上闷酒。


我握着手机的手因为力度过大而指节处微微发白,努力装着无事发生。挂了电话后我轻手轻脚地走回到床边,躺在他身旁。他翻了个身,搂住我的腰,在我耳边落下一声叹息。我闭上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


虽然我对这次最后谈判很不乐观,但我也确实没有想到对面的人那么狠厉。眼见情报交易失败,他们竟然想将组织的一行人扣押在仓库。双方开战交火,琴酒拿过冲锋枪冲对面连开数枪。奈何对方来的人确实不少,即使他和基安蒂等人百发百中,仍然有些落于下风。有流弹擦伤了他的肩颈和手臂,衣料被撕开几个鲜血淋漓的口子。我和贝尔摩德开着车到现场时,那座废弃的厂房内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水无怜奈捂着受伤的胳膊,跟在一行人身后向外走。伏特加搀着琴酒走到我面前,说他受了些皮外伤,小腿被一颗流弹击中了。我扶着他上了车的驾驶座,替他简单包扎了伤口,将血暂且止住。


“没留活口。这座厂房,烧了吧。”


我转头看向水无怜奈,微微笑了一下。


“还有一个活口。”我关上车门,从贝尔摩德手中拿过枪,指向了水无怜奈。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我对准她的眉心处开了一枪。她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震惊,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抱歉,本堂瑛海小姐……”我轻轻吹了一下枪口冒出的烟,“老鼠是不配活在阳光之下的,而且我决不允许假死的事件再出现一次了。有一个诸星大,就够让我们头疼一阵子了。”


说完,我朝着她的胸口又补了几枪。确认她死亡之后,我示意几个黑衣人将她的尸体抬起,扔进了那片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


坐在车内,我一言不发地继续替琴酒处理伤口。他则始终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当我把碘伏和棉签收进医药箱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冷冰冰地盯着伏特加的后背。


“昨天晚上,你们聊了什么?”


我低着头看手机,“聊了一些你的反常举动。”


“哦?”


“掩饰不住的疲惫感,以及过于热烈直白的告白。做这样的任务只会让你这个变态越来越兴奋,你巴不得你的刀尖上沾上更多的鲜血……而且在来德国前,Boss找过我。他告诉我,说Rum最近出任务的时候死了一个得力助手,他因此盯上了我,想让我去他那里做事。所以我问了鱼冢,他告诉我你在接了朗姆的电话后发了一顿火。好了,我的杀手先生……你的任务完成的不错,我想我应该不用走了……”


“不,其实Boss开出了两个条件。”他喝了一口水,“你在回日本后还要独立做一个任务,如果你完成了那个任务,他会保证你永远不必被Rum难为……”


说着,他让伏特加递了一张报纸给我。我有些不解,他指着报纸上的一张照片,说那就是我下一个任务对象。


在看到那人的脸时,我的呼吸几乎停滞。

 

 

评论

热度(11)